程序员在35岁的坎儿上总有一死吗?

爱生活1个月前更新 轩哥谈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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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在35岁的坎儿上总有一死吗?

我在很多影视作品中看到过人眼睛逐渐睁开的场景,他们常常从一个圆形的,模糊的视野慢慢放大开始,展现出了一种初来乍到的感觉,从陌生到些许疑惑,再到开悟,原来我是在这里存在的。

我们在日常中的感受,眼睛慢慢睁开的情景是有些不一样的,我原以为我每一次睁开眼睛,都会像清晨醒来那样慵懒,那样自然,没有一个圆形视野扩大的瞬间,一眼就目及了周围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认知,在我35岁这年给我烙上了一个印记。

初醒

2023年3月29日这一天终将是我此生难忘的一天。

我推断,当时的大概得时间应该是下午5点半以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它真的没有像清晨初醒的那么慵懒,我清晰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圆形的视野逐渐展开,我的眼皮很重以至于我要费力的睁开,真的就像电影效果那样,眼前出现一个可视圈,我在努力的让他变大,可下一秒在它还没有清晰前,我又无力的把他闭上了。

短暂的印象让我没有任何的思絮,我仿似重生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一般,没有无助,没有疑惑,只有无所谓。

直到耳旁响起了的救护车的警笛声,它打破了我的无所谓,我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看一下这个陌生的世界。

那个圆形的视野已经逐渐变大,清晰度也逐渐变好,我看到我的同事站在我旁边,我的妹妹也站在我旁边,这让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他的真实性再一次确定。但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情形着实让我疑惑了一下,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躺在了担架上,位置在公司楼下的旋转门旁,正准备上救护车。(后来妹妹说她没去公司,直接去的医院,看起来记忆还是错乱了些)

无论眼前的情景多么让我疑惑,我都没有力气去思考它了,我真的非常的疲惫,我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部位,我吃力的喊了一下同事的名字和妹妹的名字就又闭上了眼睛。

如何到了海淀医院的我一无所知。

程序员在35岁的坎儿上总有一死吗?

到海淀医院的时候,医生有问我的名字,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嘴里只是一遍遍的想喊出同事和妹妹的名字,或许是想求助。 医生又好像再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烧到38度了,我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晕之前的传感器分档算法,一直认为他再问我为什么要在38这个数这里分一档,我一遍遍的想给医生解释我的算法分类方法,但是却语无伦次,连个完整的术语都说的颠三倒四。 医生应是正常的一脸懵逼吧,还好我妹妹也是程序员,她反复的问我你刚刚在算什么?

说不清楚,我就又闭上眼睛了。

在海淀医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应该是在做CT,我熟悉那个机器,因为昨天我就在这个医院做了两次了,我听到他的提示音让我吸气与憋气。可我没有耐心再去研究它了,我也像一个机器一样响应着他的动作,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猜想我应该是被人架着来回运输的,因为我唯一能够感知的就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老婆,看到了彪哥,聪哥,还有同事华山在那里和医生讨论要去安贞医院。

我依次喊了他们的名字,这也许是我想表明自己的清醒,让他们放心,也许是想表达一个礼貌的招呼。

我发现我仅仅是能喊得出名字,其他的话我说起来很吃力,我似乎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我的脑子里面在慢慢的组织的语句到嘴边的时候总是说反,我想说你们怎么都来了,却说成了你们来都么怎,其实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的严重性。

这一刻并没有对于死亡的害怕,看到亲人,同学,同事一同望着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安慰,也没有不舍与慌张,有的反而是踏实,闭上眼睛都交给他们吧。

他们又叫了一个999救护车,应该是海淀医院的救护车不能用吧,我们准备去安贞医院了,我唯一的记忆就是警铃的声音,救护车确实很快,躺着坐车很稳。

巨大的噪声再次吵醒了我,此刻我已经躺在了核磁共振的机器上。原来是只有这里才能立即做核磁共振,其他地方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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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安贞医院应该是输液,被安置了一宿,我已经可以从床上坐到轮椅上了。

那一晚上是我妹妹和妹夫照顾了我一晚上,因为家里还有老妈和孩子,老婆应是回家照看了,我想他们是这么安排的。总有那么一刻你能体会到恰到好处的安排,人生就应知足。

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第二天我已经可以正常走动了,于是回家先休息了一下,下午老婆实在不放心,又带我去了301医院挂了急诊,我头晕晕的,只听到人家医生说为什么不住院,都抽搐了还不住院怎么想的。

大舅哥也是立即从天津赶过来,帮忙一直在跑医院的事情,终于在第二天,也就是周五上午,我正式入院301的神经内科监控室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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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老爸也从农村赶来了北京。

原因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抽搐昏死过去,35岁就是个坎。

我认为这个原因完全在于自己对身体的不正确对待,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都有着异于常人的抵抗力和免疫能力,其实恰恰每个人都没有,都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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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3月21日,我正常的去武汉出差,还和聪哥略过了黄鹤楼,走了半槽的长江大桥。但第二天头痛就开始加重,已经有了些许低烧,以至于我在研讨会上开始犯困,如果把这次病程看成一次感冒,那么这个是时候就是开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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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汉的这几天,我基本上是靠着布洛芬缓释度过的,每天早上需要吃一剂胶囊来顶一天的事务,这个事情一直持续到我回京的那一天,已经让我难受无比了,我记得在周四下午回京的高铁上,我数度恶心,几乎呕吐,但我那时依然没有重视,依然认为是普通感冒,扛过七天基本就会恢复。

3月28日这天,我的头痛没有任何减轻的迹象,摇头和点头都会导致胀痛,同时咳嗽会导致整个头部后脑勺疼痛无比,需要用手压住整个头部才敢于咳嗽和打喷嚏。这已经是第七天,我感觉这病情已经不像自己可控的那样了。

这一天我选择了去旁边的海淀医院看一下,于是我在3月28日上午就到了海淀医院挂了一个神经内科门诊,可惜专家对于我七天的头痛和持续发烧并没有太多在意,抽血化验,做了个脑部CT后就开了五大盒通天口服液,让我在调整五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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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的头愈加严重了,而且体温再次烧到38度,我又匆忙的跑到海淀医院挂了一个急诊,测一测是不是甲流导致的,毕竟前一段时间小孩得过甲流。

排队了一晚上,到九点多才结束,依然是鼻拭子测甲流,抽血化验,又增加了胸部的CT平扫,全部阴性,大夫给开了奥司他韦和消炎药让试着吃吃,我觉得太敷衍了,没有取药。

时间来到了3月29这一天,头疼依旧,但我吃了奥司他韦和消炎药,也同时服用了通天口服液,这一天上午还是发烧到37.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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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午我要调试我们传感器工厂的测试工装,我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于是这里为了快速退烧调代码,我吃了一粒快克,快克的作用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中午的时候就退烧了。

下午的时候,我开始加紧编写代码,这里也正好对应上我昏迷时的计算过程,因为我编写代码功能是统计待测传感器的输出值,根据不同的范围进行归类分档,也就是正在思考我分档逻辑时,我突然抽死了过去。

医院

我想通过这个事情给大家证实一件事情,大家今后一定不要小看感冒,尤其年纪愈来愈大了,35岁也许就是这个坎,35岁不是那就是36岁,它是个程序员的坎,也是人生的一个坎。

这次经历让我意识到资源的重要性,大医院的意识和风险评估能力相比普通医院强是无可厚非的。

我不是说某个医生本人的误判起到了病情延误的决定作用,而是想说我们社会资源在不断集中,群体效应的选择在加速这种资源集中,是的医疗资源分配变得愈加不均匀。在这种前提下,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好医院与相对较差的医院的区分。来的病人不同,医生的诊断思维也就会有所不同,见得病群体存在差异,诊断的方向也就会有所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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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形成的过程,既然我们生存再这样的环境中,改变不了,也就只能适应,不必去抱怨医院的资源和诊断误差,怪就怪自己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不一开始就去选择那家合适的医院,开始自己就看轻自己的生命,除了亲人,谁又会看的更重呢?

而如今我现在住的301医院确实超出我的预期,他们的医生护士都很负责任,也有可能是我所在的病房是神经内科的ICU,不过我应该是这个病房里最活泼的病人了。

他们医生会告知我每一个检查的意义和大概价钱帮助我去评估,那些必须做哪些可以选择,也会耐心的讲解每一步检验的指标和应对措施,加了微信以及家属的微信实时保持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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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护士们会照顾我的起居,当然我尽量的都是自己做,我不是一个废人,也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他们会根据我的状态提醒我不要看手机,防止我再次抽搐。 他们还为我提供办公的桌椅方便我在病房办公和工作,我真是做到了在ICU监护病房楼继续调试我的传感器分档逻辑,不过脑子的效率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效率低下,眼睛也确实跟不上。

夜里我看到值夜班的护士们忙来忙去,有点心酸,我是一个不希望被照顾的人,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似乎对这个世界的美好看的更真切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在互相的照拂。

人生

我应该还需要在ICU病房里住上一段日子,医生需要隔段时间来抽取我的脑脊液来判断病因,需要等到脑脊液各项指标正常后才能选择出院休养。起初我对于这次抽搐也并没有重视,直到我听说这样的抽搐有可能会引发癫痫后我不得不开始在知乎上查阅相关资料。

也许这将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次病变了,我将为此小心翼翼的过完下半生。

前些天周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在武汉的出差的时候,我同事邻居家的小孩就因为上学被家长催得紧,一跃从四楼直接跳下来,而这几天,天津竟然也发生了多起类似事件,着实让人心痛。

我家二年级的儿子已经开始有近视的迹象了,经历了这几天,我对儿子的学习没有了任何卷的意思,顺其自然吧,谁知道积攒的多了是不是会物极必反。

程序员在35岁的坎儿上总有一死吗?

人生的卷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我有了新的认知。

如果在这次晕倒之前,有人问我我的人生价值,我会毫不犹疑的说出奋斗与勇往无前。但是现在如果同样的问题,我会多一份沉稳,为一切的奋斗加一个健康的前提,它是身体的健康,心态的健康,家庭的健康。

面对的人生的态度,我并没有变化,我依然愿意热爱这次人生的体验,愿意为此付出毕生激情,但是当我回想到自己躺在病榻上,目光所及着亲人的担心与眷顾时,我认为我的毕生不全是自己的,我便没有了理由去付出所有而不顾及他们,工作中小我的成就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程序员在35岁的坎儿上总有一死吗?

在大部分普通人身上,度量人生尺度的永远是时间,而在这个时间维度上,最长情的就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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